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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必然》

《必然》一书是凯文·凯利对未来科技趋势的一种预测和展望。凯文·凯利在他的前几本书中,曾多次把科技作为一种物种来看待,并展开了很多观点。在《必然》中,也是如此。所以,你也可以认为《必然》即凯文·凯利在描述科技这个物种的生长方向,这就像是给科技画了一幅基因图谱。

书中指出的科技发展的必然趋势包括:

形成

第一章有一个有趣的观点:未来的科技生命将会是一系列无尽的升级,而迭代的速率正在加速。升级是一种卫生措施:只有定期升级,才能让你的科技产品保持健康。持续不断的升级对科技系统来说至关重要,重要到这已经成为主流个人电脑操作系统和部分软件应用中的自动功能。而在这背后,机器也将会更新自己,随时间慢慢改变自己的功能。这一切循序渐进,所以我们不会注意到它们正在「形成」。而由于无尽的升级,使得我们无论使用一样工具的时间有多长,我们仍然会变成一个菜鸟,变成一个笨手笨脚的「新用户」。

作者在第一章创造了一个新词:进托邦。作者说:「反乌托邦和乌托邦都不是我们的归宿。我们的归宿会是“进托邦”(protobia)。更准确地说。我们已经到达了进托邦。进托邦并不是目的。而是一种变化的状态,是一种进程。在进托邦的模式里,事物今天比昨天更好,虽然变好的程度可能只是那么一点点。它是一种渐进式的改进,也是一种温柔的进步。进托邦中的“进”(pro)来自于“进程”(process)和“进步”(progress)。这种微小的进步既不引人瞩目,也不鼓舞人心,极易被我们忽略,因为进托邦在产生新利益的同时,也在制造几乎同样多的新麻烦。今天的问题来自昨天的成功。而对今天问题的技术解决方案,又会给明天埋下隐患。随着时间流逝,真正的利益便在这种问题与解决方案同时进行的循环扩张背后逐渐积累起来。」

在「形成」这一章,作者提出的另外一个给我印象很深的观点是一碗鸡汤:你没迟到。仅就互联网而言,什么都还没发生呢!互联网仍然处在开端的开端。它只不过在变化而已。

为什么?因为当我们站在现在这个时间点去回看过去:「1985 年当时的互联网还是一片广袤的处女地。无论你选择做什么,都能轻而易举地成为第一。消费者的期望不多,行业的壁垒又极低。做一个搜索引擎!当开网店的第一人!播放业余爱好者拍的视频!当然,这些都是当时。」那如果想象我们在 2050 年,会不会是这样一种场景:「有另外一个白胡子老头问你:你能想象在 2016 年当一个发明家会有多棒吗?那是一片广袤的处女地!你随便找个什么东西,都可以加上人工智能,上传到云里面去。那时的设备里不像现在,传感器成千上百,很少有超过一两个的。那时的期望不多,壁垒很低。成为第一轻而易举。」

知化

这一章主要在讲人工智能的发展趋势。

人工智能是个比较虚的概念,作者用一个词来作了总结:知化。这个过程中硬件上会不断叠加上软件来加强自动化和智能程度。比如:过去我们靠的是复杂的机械结构和光学镜头来优化图像质量,而现在我们是在用“算法”来优化图像质量。

随着「廉价的并行计算」、「大数据」、「更好的算法」这几个条件逐渐成熟,人工智能的机会也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多的事物也随之被知化,比如:知化的音乐、知化的洗衣、知化的营销、知化的房产、知化的护理、知化的建造等等。

值得注意的是,作者指出:「现实世界遵循补偿的法则,哪怕在强大心智的世界中也是如此。一种心智并不能把所有工作都完成得很好。一类特定的心智在某些方面表现更为出色,在其他方面就会有所欠缺。比如:指导自动驾驶汽车和评估房产是两种差异很大的智慧。」

我们最重要的机械产品不是某样事情比人类做得更好,而是能做人类完全做不了的事情。同理,我们最重要的思维产品也将不是比人类想的更快、更好,而是能思考人类无法思考的事情。

随着人工智能的发展,它会逐次替代人类现在从事的工作,但这并不意味着人工智能和人是对立的,人和智能是“共生关系”,旧工作会被替代,但新工作又会源源不断的产生,「让我们在它们的帮助下去构想有意义的新工作吧」。

流动

在这一章,作者要求我们换一个角度来理解未来:一切不再是固定的、可捕捉、可占有的实体。一切都将是「流」。在这样的时代,商业的模式也必须花样翻新。

互联网是世界上最大的复印机。如果一样东西可以复制,那么当它接触到互联网之后,就必然会被复制。复制品经过复制,进而产生出新的复制品—由此泛出一道道波纹,向外荡散开来。复制品一旦接触互联网,就再也不会离开。比如:软件、音乐、 电影和游戏都是赚钱并且易于复制的产品。巨大的财富都是建立在这样迅速、混杂复制信息的巨大机器之上。而复制品必然流动

我们的经济的注意力已经从早先对实体货品的关注上转移到了无形产品的流动上。曾经用钢铁和皮革制造出的实体产品,如今已被当做不断更新的流动服务来出售。比如滴滴、Uber、Lyft、Zip、RideShare 等按需提供的私人交通服务;比如手机上的系统和软件持续更新提供更多的功能。

我们正在进入计算时代的第三个阶段:流。计算时代的第一个阶段借鉴于工业时代。我们的屏幕上有「桌面」和「文件夹」,还有「文件」,它们层级分明。计算时代的第二个阶段抛弃了从工业时代借鉴的比喻,引入了网络组织原则。基本单位不再是文件,而是「页面」。浏览器取代了桌面,这种连接的网络的结构是平的。我们正在进入计算的第三个阶段,最基本的单位是「流」。我们刷朋友圈,看流媒体视频,听在线音乐,就连电视屏幕下方都是不断流动的新闻滚动条……我们沐浴在通知和更新组成的信息流里。

在流的时代,流动的时间也发生了转变。第一阶段,任务以批处理模式完成;在第二阶段,我们期待所有事能在当天完成,日清日毕;在现在,我们需要任务实时完成。比如:我们发出的信息,期望能得到实时回复;我们转账汇款,期望能实时到账。要么实时发生,要么不存在。想在实时中运转良好,所有事情就必须流动起来。

经济学中有一条颠扑不灭的定理:一旦某样事物变得免费,变得无所不在,那么它的经济地位就会突然反转。当复制品无处不在,太过廉价(实际上已经到了免费的地步)时,只有无法复制的事情才变得真正有价值。哪些是无法复制的呢?

比方说信任。信任无法大规模生产,也无法购买。信任必须通过时间积攒。人们愿意为信任支付额外的费用。此外,书中还列出了这些:

想要在全新的领域中成功,就要掌握新出现的流动性。成功不再源自对内容分发的掌握。分发近乎自动,内容全是信息流。无论动用法律,还是技术,禁止复制的尝试都会失败。囤积居奇作为商业技巧同样会失效。

在音乐、书籍和电影身上发生的,正在游戏、报纸和教育中发生。这一模式,会延伸到运输、农业和医疗健康领域。车辆、土地和药品这样一成不变的东西将会变得流动起来。拖拉机会变成配备了轮胎的快速运转的电脑块;土地会变成网络传感器的基板;而药品会变成可以从病人那里传回信息给医生的分子信息胶囊。

我们刚刚开始流动。我们的日常生活和基础设施,还有很多有待液化,但它们终归会变成流动的信息流。而知识终将支配原子。

屏读

随着印刷术的发明,我们从古代的「言语之民」转变到「书籍之民」;随着个人计算机、互联网、手机、移动互联网的技术发展,我们正在从「书籍之民」转变到「屏幕之民」。

我们获取信息和知识的主要媒介已经变成各种形式大大小小的屏幕,这种媒介的变迁也必然大大影响内容形式的革新。因为现在好内容的标准不一样了,内容与消费者的关系也不一样了。

这些变化将会体现在这些地方:

使用

这一章,我印象最深的观点是:对事物的占有不再像曾经那样重要,而对事物的使用则比以往更加重要。

优步作为世界上最大的出租车公司,却不拥有任何出租车。阿里巴巴作为最有价值的零售公司,却没有任何库存。Airbnb 作为世界上最大的短租住宿供应商,却不拥有任何房产。

我们可以观看 Netflix 上的任何一部电影而无需拥有它。我们可以使用亚马逊的 Kindle Unlimited 服务阅读 60 万本电子书中的任何一本而无需拥有任何一本。

在我们向使用权靠拢并远离所有权的长期进程中,有 5 个深层的科技发展趋势起着推动促进的作用:

共享

分享是数字社会所有高级水平的群体活动的基础,它也是整个网络世界的基本构成成分。

当个体们为实现一个更大的目标而共同工作时,群体层面的结果就会涌现出来。社区的集体影响力已经远远超出了贡献者个人力量之和,这就是社会化机构的全部要义所在—整体优于部分之和。

有组织的协作所能取得的成果要超出临时的合作。新的在线协作工具为公有生产形式提供了支持,使得人们可以摆脱对资本主义投资者的依赖,将成果的所有权保留在生产者(同时也是消费者)手中。

等级架构向网络结构转变,中心化领导机制向去中心化的网络机制转变,这是过去 30 的主要文化进程,而这个过程还没有停止。这股自下而上的力量将会把我们带得更远,然而仅有底层量是不够的。为了达成最好结果,我们还需要自上而下的智慧。既然社会化技术和共享应用在当下依然十分流行,那就有必要再重复一遍:单纯的底层力量并不足以实现我们想要的结果,我们仍需要一点点自上而下的干预。每一个有影响力的自下而上的组织得以存在超过数年的原因正在于它把自己变成了一个自下而上和一定程度自上而下结合的混合体。比如:Facebook 已经开始通过智能算法来过滤自下而上涌出的新闻洪流。

每一步改变都是有少量自上而下的智慧来校正大规模自下而上的系统所表现出来的愚笨。蜂巢思维是愚笨的,那为什么还要跟它大费周折呢?首先,自下而上的蜂巢思维总是可以比我们想象的走得更远,甚至远超越我们所能相信的程度。其次,即使这种完全去中心化的力量不能解决我们所有的问题,但他几乎总是开始解决问题的最佳方式。他快速、廉价,且不为人所控制。蜂巢思维可以很快、很平稳地规模化。

过滤

在信息爆炸的时代,不断产生的新的内容已经超越了人类消费的极限。我们无法去接收如此海量的信息,所以过滤就显得是否必要,并且有价值。

传统上我们有 8 种过滤方式:

而如今面对信息过度丰富的情况,上面的这些方法还在使用,但是在未来我们需要找到更多类型的过滤方法。未来的过滤系统需要把废话、垃圾和让你不爽的东西都清除掉,把那些广受好评却对你个人没有任何意义的发明统统抛开,好让你只去关注那些能真正让你兴奋的事情。

作者分析一个理想的过滤器应该有以下特征:

其中,后两个特征尤其重要,否则你会卷入一个以自我为中心的漩涡,而对漩涡之外的东西一无所知。

当前世界上著名的过滤器包括:

过滤系统将会延伸到媒体以外的其他去中心化的系统中,比如优步和 Airbnb,会成为新的过滤器。 未来 30 年,在任何一个我们想要个性化定制的领域,比如教育、运输、医疗和零售,过滤器服务都将会出现,实现大规模定制。

从人类视角看,过滤器关注的是内容。但如果反过来,从内容的视角看,过滤器关注的是人类的注意力。内容扩张得越多,就需要更多的注意力聚焦。在信息丰富的世界里,唯一稀缺的资源就是人类的注意力。

潜在的注意力最大值已是已经固定了的。他都产出是既定有限的,然而除此之外的其他东西都在变得越来越丰富。既然他是最后的稀缺资源,那么注意力流向哪里,金钱就跟到哪里。我们的注意力很珍贵,却又相当廉价。因为我们每天不得不把它花掉。

我们对于商品的注意力并不怎么值钱,我们的大脑很容易被廉价商品劫持。在资源丰富的社会里仍然稀缺的是那种并非由商品派生或专注于商品的注意力。当所有商品的费用都在向零靠近时,唯一件还在增加费用支出的事情就是人类的体验—这是无法被复制的。

人在创造体验和消费体验上都十分擅长,这并不是一种巧合。就这一点而言,机器人毫无用武之地,当机器人接手了我们现在的工作后,我们会将珍贵的、稀缺的注意力投入到体验上。这是我们将会花钱的地方,也是我们将要挣钱的地方。

进行更多的过滤是必然的,因为我们在不停地制造新东西。而在我们将要制造的新东西中,首要的一点就是创造新的方式来过滤信息和个性化定制,以突显我们之间的差异。

重混

纽约大学经济学家保罗·罗默(Paul Romer) 认为真正可持续的经济增长并非源于新资源的发现和利用,而是源于将已有资源重新安排后使其产生更大的价值。增长来源于重混。

各种新形式的媒介在未来几十年内会疯狂地爆发式增长。任取一种媒介形式进行大量生产,并将产物进行配对结合或者杂糅搀和,我们就可以看到可能出现的新媒介的早期轮廓。

文字到图像,再到视频。重混使这些媒介被剪辑和编排成新的混搭事物,通过屏幕推向人们。

媒介中在发生的变革包括:

全球的经济都在远离物质世界,向非实体的比特世界靠拢。同时,他也在远离所有权,向使用权靠拢;也在远离复制价值,向网络价值靠拢;同时奔向一个必定会到来的世界,那里持续不断发生着日益增多的重混。

在未来的 30 里,最重要的文化产品和最具有影响力的媒介将是重混现象发生最频繁的地方。

互动

在这一章,作者向我们描述了未来的虚拟现实技术与我们互动的场景。虚拟现实技术带给我们的不仅仅是「存在感」,更是它更新颖的互动效果。

我们会为设备配置各种感官功能,比如视觉、听觉和触觉,这使得我们可以与它们进行互动。它们将不仅知道有人在那里,还将知道是谁,以及那人的心情如何。所有的设备都需要互动,如果有什么东西不能实现互动,那么它就会被当作坏掉了。

在未来的几十年里,我们将继续拓展更多可以与之互动的事物。拓展将遵循三个方向推进:

在技术化的世界里,我们将采用类似各种测量信息来考察一个人。系统会检查一个人的各种属性,包括脉搏、呼吸、心率、声音、面孔、虹膜、表情,以及其他生物签名,并将这些信息与其声称的那个人匹配判断。这样,我们的互动方式将成为我们的密码。

追踪

我们并不了解自己。通过测量与自身相关的数据揭露我们隐秘的天性,是一项只有短暂历史的不凡工作。

当我们依赖数字而不是文字时,将构建出一个「量化自我」。

不久的将来,一个极其个人化的身体记录数据库(包括完整的基因序列)可以用来打造个人治疗方案和个性化医疗。

在个性化的追踪中,如果干预过程中带来了可测量的改善,那么他就是有效的。我们关心的不是这种改善是否带来安慰剂效应,而是他能否对这个唯一的受试者起作用,因此安慰剂效应可以是正面的。

从长远看,量化自我过程中的量化成分会变得不明显。自我追踪将远远超越数字化的范畴。数字追踪产生的量化信息被结合到了全新的身体感觉之中。长远看来,这是我们身体传感器中许多数据流的最终归宿,他们将不再是数字,而是新的身体感觉。比如:能在朝北的方向发生震动的皮带让一个方向感较差的测试人员在不到一周的时间能对北的方位感觉准确无误。

自我追踪的范畴远远大于健康,它将涵盖了我们整个生活。通过记录我们日常生活的细节,这些数据汇集成了我们的「生活流」。

使用拓展版的「生活记录」有这些好处:

今天的社交媒体教会我们:人类分享的冲动胜过保持隐私的愿望。虚荣战胜了隐私。

在我见过的任何系统中,当匿名变成常态时,系统必然失败。充斥匿名者的社群要么自行毁灭,要么从完全匿名变为伪匿名状态。难以察觉的少量匿名情况对系统来说是好的,甚至是必要的。匿名者让偶尔的告密行为成为可能,并且保护受迫害的边缘人以及不被社会所容的人。但是当匿名大量出现时,将会危害系统。

隐私只能通过信任获得,而信任需要稳固的身份作基础。结果是信任越多,责任越大,情况越好。

提问

如今发生的那些「不可能」的事都体现了一种更高级的新型结构。它们是大规模分享带来的,更准确地说,是大规模合作和大量实时社会互动的结果。

在现代的文化与技术体系中,技术元素正通过不断发明新的社会结构加速创造新的「不可能」事物。

我们的社会正在从严格的层级制度向流动的去中心化方向发展。这是一个从名词向动词,从可触摸产品向无形生成物,从固定媒体向混杂媒体,从存储向流动,从确定答案向不确定的问题转变的过程。当然,我们永远需要事实、秩序以及答案发挥作用。它们并没有离开,而是和微生物以及混凝土材料一样,成为文明的大块基石。但是最宝贵的方面,也就是生活和技术中最活跃、最有价值以及最多产的那一面将位于前沿之中,处在充斥着不确定性、混沌、流动性以及各种问题的边缘地带。能够生成答案的技术将继续得到重视,以至于答案会变得即时、可靠、无所不在,并且几乎免费。但是能够帮助我们生成问题的技术将获得更多青睐。引擎生成了不安于现状的人类能够探索的新领域、新产业、新品牌、新可能性以及「新大陆」,于此相随,提问机器将会适时出现。提问比回答更有力量。

开始

我们正处在这个过程的开始,那个不连续的变化刚刚露出一些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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