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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人类简史》(1)

读完《人类简史》有一些时间了,这本书给我最大的印象就是作者从新颖的视角出发去看待人类发展史,提出了许多我们闻所未闻的观点,展示了令人赞叹的想象力。

在这里略作些读书笔记,这是其一。

主角不过如此

本书的主角是「智人」,智人是什么呢?在作者看来,智人也没什么了不起,也就是「一种没什么特别的动物」。

在生物的分类中,有「种」「属」「科」等级别。种(物种)是基本单元,近缘的种归合为属;属隶属于科,近缘的属归合为科,同一科的所有成员,都能追溯到某个最早的雄性或雌性祖先;科则隶属于更高的单位…

不同的动物都有对应的属和科,智人也是如此。如同狮子、老虎、豹虽然是不同的物种,但是都属于「豹属」「猫科」,智人在其所属的「人科」也有着诸如黑猩猩、大猩猩等「亲戚」,与其他动物一样,并没有孑然物外。智人还有曾着更相近的兄弟姐妹:欧亚大陆的「尼安德特人」、东方亚洲的「直立人」、印度尼西亚爪哇岛的「梭罗人」、弗洛里斯岛的「弗洛里斯人」、西伯利亚的「丹尼索瓦人」等等,它们跟智人都属于同一「人属」,也是人类。

然而,异常的是,现在在同一「人属」中,地球上只剩下智人这一种人。这又是为什么呢?

是什么让智人征服了世界

我们普遍认为有比较大的大脑、会使用工具、有超凡的学习能力还有复杂的社会结构是人类成为地球上最强大的动物原因,但是作者对此提出了质疑。因为在过去 200 万年的时间里,人类一直只是一种弱小、边缘的生物,并且大约 100 万年前,人类已经具备了容量较大的大脑和使用锋利石器的能力,却仍然没能摆脱肉食动物的威胁。直到 10 万年前,智人崛起,人类才一跃成为食物链顶端。

究竟是什么让智人征服了世界?对于这个问题,作者进行了一系列的论证,并给出了自己的结论:「智人之所以能征服世界,是因为有独特的语言」。

大约在距今 7 万到 3 万年前,出现了新的思维和沟通方式,这也正是所谓的认知革命。认知革命的原因我们无从得知,得到普遍认可的理论认为,某次偶然的基因突变,改变了智人的大脑内部连接方式,让他们以前所未有的方式来思考,用完全新式的语言来沟通。这次突变,为什么发生在智人的 DNA 里而不是其他人种的 DNA 里?我们现在只能说这是偶然。

这里重要的并不是突变的原因,而是突变的结果。这种「独特的语言」的魔力究竟在哪里呢?

一些理论认为人类的语言特别在能够灵活方便的传达丰富的信息,让我们能详细的了解周遭的环境。另一些理论同意人类的语言是沟通关于世界的信息的方式,但是认为人类的语言传达的最重要的信息不是关于狮子和野牛,而是关于人类自己,因为智人主要是一种社会性动物,社会合作是我们得以生存和繁衍的关键。

然而作者认为,上述这些理论也许有部分属于事实,然而人类语言真正最独特的功能,并不在于能够传达人或狮子的信息,而是能够传达关于一些根本不存在的事物的信息。据我们所知,只有智人能够表达关于从来没有看过、碰过、耳闻过的事物,而且讲得煞有其事。

在认知革命之后,传说、神话、神以及宗教也应运而生。「讨论虚构的事物」正是智人语言最独特的功能。并且,「虚构」这件事的重点不只在于让人类能够拥有想象,更重要的是可以「一起」想象。《圣经》、《创世纪》甚至连现代所谓的国家其实也是种想象。这样的虚构故事赋予了智人前所未有的能力,让我们得以集结大批人力、灵活合作。不同于蚂蚁、密封、狼或黑猩猩的或死板或限于少数熟悉个体间的合作方式,智人的合作则不仅灵活,而且能和无数陌生人合作。因此,才会是智人统治世界。

神奇的门槛:150

在认知革命之后,智人有了八卦的能力,于是部落规模变得更大,也更稳定。然而也有限制。借由八卦来维持的最大「自然」团体大约是 150 人。只要超过这个数字,大多数人就无法真正深入了解、八卦所有成员的生活情形。即时到了今天,人类的团体还是继续受到这个神奇的数字影响。只要在 150 人以下,不论是社群、公司、社会网络还是军事单位,只要靠着大家都认识、彼此互通消息就能运作顺畅,而不需要规定出正式的阶层、职称、规范。然而一旦突破 150 人的门槛,事情就大不相同。

所以,究竟智人是怎么跨过这个门槛值,最后创造出了有数万居民的城市、有上亿人口的帝国?这里的秘密很可能就在于虚构的故事。就算是大批互不相识的人,只要同样相信某个故事,就能共同合作。

智人的「故事」

无论是现代国家、中世纪的教堂,还是古老的城市,任何大规模人类合作的根基,都在于某种只存在于集体想象中的虚构故事。

然而,要说出有效的故事其实并不容易。难的点不在于讲故事,而在于要让人相信。只要把故事说的成功,就会让智人拥有巨大的力量,因为这使得数以百万计的陌生人合力行事,为了共同的目标而努力。

所谓的「想象的现实」指的是某件事人人都相信,而且只要这项共同的信念仍然存在,力量就足以影响世界。从认知革命以来,智人一直就生活在一种双重的现实之中。一方面,我们有像是河流、树木和狮子这种确实存在的客观现实;而另一方面,我们也有像是神、国家和企业这种想象中的现实。

通过文字创造出想象的现实,能让大批陌生人有效合作,而且效果还不知如此。正因为大规模的人类合作是以虚构的故事作为基础,只要改变所讲的故事,就能改变人类合作的方式。只要在对的情境下,这些故事就能迅速改变。例如在 1789 年,法国人几乎是在一夕之间,相信的故事就从「天赋君权」转成「人民做主」。这等于开启了一条采用「文化演化」的快速道路,而不再停留在「基因演化」这条总是堵车的道路上。从此,智人合作的能力一日千里,迅速甩掉了其他所有人类和动作物种。

在认知革命后,虽然智人的基因和环境都没什么改变,但是智人还是能够迅速改变行为,并将新的行为方式传给下一代。

智人之外

在书中,几乎处处洋溢着一种悲天悯「物」的情怀,作者无疑是鄙夷「人类中心主义」的,在他看来正是这种主义给地球生态带来了一场「毁天灭地的人类洪水」。

作者说:「对智人来说,没有其他同属人类的物种,就容易让人自以为是造物的极致,以为自己和其他整个动物界仿佛隔着一条护城河。」

作者还说:「翻开历史的记录,智人看起来就是个生态的连环杀手。在认知革命发生的时候,地球上大约有 200 属体重超过 50 公斤的大型陆生哺乳动物。而等到农业革命的时候,只剩下大约 100 属。换句话说,甚至远在人类还没发明轮子、文字和铁器之前,智人就已经让全球大约一半的大型兽类魂归西天、就此灭绝。而在农业革命之后,这种生态浩劫还要经过无数次小规模再次重演。」

这些无疑都值得我们去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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